(十)
我听到了外面的开门声,有人进来了,会是谁?她的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出
声音,我不知道她的具体位置,因此也难以判别她究竟是谁。
脚步声开始朝我方向走来,并在房门口停下了。似乎她在倾听里面的动静,
似乎她在考虑什么,突然门开了,我感觉出她在我面前站着。
我的眼睛和嘴巴胶布被拿掉,一个纸杯递到我嘴边,「喝吧。」是杨。
没想到她第一项事就是关心,我禁不住有点意外,同时也感到一丝暖意。
「这里还有些饼干。」她将一块饼干喂了进来。
「谢谢。」我将一杯水喝得精光,又吃了几块饼干,精神立马好了不少,我
抬起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但马上眼光停留在她微敞开的酥胸上,这次她没象平
时那样合拢,而是平静地看着我,「我问你几句话,你要如实回答。」
我有种想扑上去亲它的冲动,但也只能仅此而已,「嗯。」
她开始发问:「是王荷楼把你绑起来的?」「被这样束缚是你心甘情愿?」
「那些照片和文字也是你自己愿意?」
前二个问题比较简单,我几乎不用思考就回答,第三个我犹豫了一会,但还
是回答是。
她沉吟一会,「你把事情经过都告诉我,我提醒你,王荷楼已经给我说了很
多,如果你不实,我会马上发现。」
我不敢隐瞒,而且也没必要隐瞒,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她听得很仔细,
直到我说完之后,她才开口,「既然你跟我说了实话,那我也给你说实话。」她
强调了语气,「同事们一直有议论,说你跟王荷楼有不正当关系,而且此事也传
到总公司那,他们听说后比较关注,要我了解一下。昨天我起得比较早,本来就
想给你说这件事,但发现你们一起在办公室我就没走进,你走后我找王个别谈了
一下,她先是否认,后来说了你的事实,并提供了那些书证和照片,她还生怕我
不信,于是有了昨天晚上我去办公室的事。」
原来是这样的!我终于对前存在的一些疑惑有所明白,但没想到同事们会认
为我跟王荷楼有不正当关系而且还传到总公司,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本来不相信,但议论多了,而且也注意到你对王荷楼确实有点异常,但
我无论如何没想到你跟她是这种不正当关系。「说到最后一句,她分贝有所提高
,嘴边也略露出些讥讽,
我不由得感到羞愧。
她似注意到我神色,脸色回复正常,「这件事情如果被总公司知道,王荷楼
不但不能在这个单位呆下去,而且在本地都可能无法立足,因此她很担心,昨天
一直缠着我,晚上离开后又跟我联系,无非是想封我的口。」
听杨的意思,好像王荷楼在昨晚离开后又跟杨联系了,而且也告知了杨,看
来王确实是担心,想到因此牵累到王荷楼,我有点过意不去,对王的做法也多了
谅解。
但杨却不像我,「她起先告诉我实情,是为了开脱她自己,后来她极力把你
推向我,目的想拖我下水,这些,我都理解。但她的做法不够妥当,有点强人所
难,我不喜欢。年纪这么轻,就有这么多心机算盘,我也不喜欢。」
原来杨也非常清楚,果然姜是老的辣,我敬佩地看着杨。
杨却没为我从未对她出现的眼光而影响,仍旧非常平静,「她这样做,更是
把你视为草芥。尽管她告诉了我你的现状,但如果我不进来,或者不给你松绑,
哪你怎么办?为了她自身的利益,她将你的生命作为赌注,没想到一个貌美如花
的女孩,竟心如毒蝎!你自己好好反思吧。」她重新将胶布封上,关上了门。
细想一下,她说的不无道理,她毕竟是局外人,比我理智得多,不象我沉迷
其中,几乎失去了分析能力,或者更准确地说,我是不愿去分析,宁可浑浑噩噩
。仔细回忆一下,不难发觉,王荷楼对我的态度和想法有了很大的改变,她现在
对我只是利用,就如杨姐所说,为了她自身利益,她根本不会对我任何考虑。因
此我是该清醒了。
但我能如何?该如何?我陷入了深思。
同事们开始陆陆续续上班,办公室里又有了惯常的噪杂,而且似乎比以前还
要噪杂,因为同事们的说话分贝更加高了。
中午时候,同事们又聚集在老地方,又谈论起了老话题。
「哎,奇怪吗,鲁经理到现在还没来上班?」
「王荷楼不也是吗?」
「听杨经理说,王是去出差,但鲁经理去那,她没说。」
「但我看杨经理好像非常开心,难得见她这番笑脸,走起路来都轻飘飘的。
」
「那肯定对她是好事了。听总公司的人说,好像鲁已经提交了辞职报告。」
「难怪杨经理这么开心。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啊!」
「怪不得上午她跟我说要好好干,我还纳闷了,这算哪门子事啊!」
「杨经理比鲁有才魄力大,在上面关系也好,她当领导好。」
「无论凭资格,还是能耐,杨经理都比鲁有才强。真不知道当初上面怎么会
挑鲁的。」
「但鲁有才给女人献殷勤的本事比杨经理强啊!」
「我看也不见得。我看他那样子就不顺眼。」
「那是你没在他眼中啊,据说当初总公司有几个女领导就挺喜欢他的。」
「原来他也是吃软饭的啊!」大家哄堂大笑。
「在谈论什么,这么好笑的!」杨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我们随便聊聊。」喧闹一下子平息。
「没事都回去休息吧,下午还要上班了!」
大家散了开去,我没料到她们得知我辞职消息后,对我对杨态度看法立即产
生了这么大变化,这帮女人啊,我又一次见识到了,遗憾以后再也没机会领略了
。
又是一个难熬的下午,而且更为难熬。
终于等来了开门进来的声音。
「怎么样?」她拿掉胶带,关切的询问我。
激动和感动同时产生,感动在于她的关切,而激动在于下面的渴望,又看到
了熟悉的山沟。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王荷楼不肯回来,看来她是想逼我上梁山了,非要霸王硬上弓不可。那好
,我问你,如果我放开你,你能保证从此离开保守秘密并不再出丑?」
我琢磨杨的意思,好像是让我远远离开,这当然如我所愿,但自己离开得了
吗?贞操带钥匙在主人手里,还有照片文字,而且即使不顾这些,凭自己的自制
力和欲望,我没有丝毫自信,更不能保证不再犯。但说不,真不知会如何结果,
可能当前此关也未免可过,如果杨撒手不管,主人何时回来和回来后的态度都不
清。因此说是或不是,都不是办法,而不回答又显然不行,只有把自己的想法原
原本本的告诉,当然还有决定离开的打算,至于杨到底会怎么样,那已经不是我
的考虑范围内了。
她沉吟了一会,「既然你对我说实话,那我也不难为你了。这样吧,你把辞
职报告和你早上说的事情经过先写好。」
看来这个问题同样难倒了她,我内心不知咋的竟有点高兴。
她撕掉绑在椅子上的胶带,将我的双手放了出来,但手铐还留着。
手铐是戴链的,尽管略有不便,但打字仍无大碍,我很快就打好交给了她,
她拿起看了一下,「事情经过还可以,但辞职报告太笼统了,如果总公司问我你
辞职的真实原因,我总不能一推不知,更不能把这份事情经过交给他们吧?当然
,你也可以等总公司来人当面说清楚,或者你直接去总公司。」
本来我想就此不再上班,自动离职,,根本没有考虑过离开还要什么交代,
但从她的角度,也有道理,毕竟我的辞职太突然了,但叫我面对总公司,我不愿
意,而该怎么写,我心中又无数,于是我就教于她。
「既然大家都认为你跟王有不正当关系,我觉得你就将错就错,当然你可以
说得隐晦些,我也会给你遮着点。」
这倒也是一个办法,但如果被王知道了,岂不罪加一等?我提出了担心。
「我会跟总公司说,请他们保持秘密,再说她也不一定知道你写的,万一知
道,我也会给你说话的,不会让她怪罪于你。」
她考虑得很周到,我清楚主人对杨的巴结,杨随便几句话就够我受的,我即
使把事实告诉主人,主人也不会相信反可能遭致更大的惩罚,如此则将面临两个
人共同的敌意,比较之下,还是听杨的好,就算是赌一把吧。
「要不这样,你辞职报告也不用改了,你再写一份说明作为补充,在这份说
明里,将你跟王的关系写上去,如果你想为王荷楼考虑多些,你可以把责任都揽
在自己身上。而且我会尽量不递交你的补充说明,争取单单辞职报告就可以解决
。
这次她考虑得更周到,我重新拟就了辞职报告,把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反正自己也不在这单位,最主要的是,这总比看那份事情经过好。
她拿过仔细地看了一遍,似感到惋惜,「如果你早把这一切告诉我,事情不
会象现在这样被动。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太多,即使我想帮你也不可能回到从
前了。」
「我明白。」我为她的神情所感染,心里也有些哀伤。
「你后悔吗?」她盯问道。
「在也在了,再后悔也没用。」我这是在装酷,哪会不后悔?
她沉默了一会,继续问道,「在做那些事的时候,你怕吗?」
「怕。」
「既然你怕,你还做?」
「我也很矛盾,既怕又想。」
「现在呢?」
「比过去好些了。」
「为什么?」
「开始我顾虑太多,怕这怕那,现在我孤身一人,又将离开这单位,怕也就
减少了些。」
「那现在还怕什么呢?」
「不知道你们会对我如何。」我犹豫了一会,还是实话实说。
她又陷入了沉默,这次时间比刚才要长。
她打开了手铐,将钥匙递给了我,「自己打开吧。」
没想到她真的放我走,我拿着钥匙,不知咋的,却有点不舍打开,她似乎看
出,问道,「你喜欢被这样拷着?」
「嗯。」
「那随你吧。」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尽管感到有点可惜,但我还是打开了脚铐和项圈,毕
竟这不能久留。接下来的就是胶带和纱布,我正考虑是否当她面解开,突然我想
到了衣服,我朝房间各处看了一遍,发现里面并无任何衣服。我想起昨天晚上自
己是穿着女佣服来这里的,而现在不见,那肯定是被她们拿走了,她们做的真够
绝的。
「又舍不得呢?」她嘲讽道。
「我没衣服。」我赶快解释道。
「哦,你等着,我帮你买吧。」她走了出去。
我吃了些上午留下来的饼干,喝了点水,然后撕掉胶带纱布,开始收拾起东
西,毕竟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了,幸好办公室私人东西很少,大多是些SM用品
,我将所有这些放进一个大口袋,然后开始整理起其他。
「从来没有看到你这么整理过。」我回过头,她正在门口站着,手里提着一
个纸袋,脸上带点异样,「你下面的就是贞操带?」
「嗯,」我有点羞愧,毕竟全身露体,还带着那玩意。
「这,你也喜欢?」
我摇了摇头,但又点了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来我有点错怪她们了。」她的脸上露出一丝鄙夷。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脸上这样的表情,我有点羞愧。
「快穿上吧。」她将纸袋递给了我,我拿出一看,原来是全套女士行头,黑
色卷发,白色衬衣,红色短裙,黄色内衣,蓝色丝袜,还有紫色凉鞋。
我有点奇怪,怎么会给我买女性服装的,还没等我开口,她已经说话,「附
近只有女装商店,我想你也喜欢,另外我也不想让别人认出你和我在一起。」
既然她说得这么直接,我也不再忸怩,尽管仍有点尴尬,但我还是穿了上去
。衣服很合身,好像专门给我订制似的,扁平的胸脯也显得高耸不少。
「看来我比较有眼光,这套行头跟你挺相配的。」她嫣然一笑,看她一笑,
我不但羞涩尽飞,而且为之吸引。
「是不是我很好看啊?」她妖冶一笑,这一笑真可称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是,你真漂亮。」我不由自主的夸奖道。
「以前你不是说我既老又一般,充其量是徐娘半老吗?」她冷冷一笑,这一
笑,跟刚才都有所不同,带点冷艳和轻蔑,但却另有韵味和诱惑。
我想起确曾在同事前多次说过这样的话,而且还有次跟客户吃饭,她也在场
,当客户们夸她是美女,我当时很不以为然反为客户中间没有美女而遗憾,她的
表情非常奇特,看来她一直记在心里。
「你不是挺会说的吗?是不是想胶布蒙上你这张臭嘴巴?」
她气势突然变得咄咄逼人,好像又回到了平时她教训办公室同事的日子。
「对不起。杨姐。」我低下了头。
「我觉得你倒比以前漂亮,露露。她们是这样叫你的吧?」她冷笑一声。
「是,杨姐。」
「走吧。」她恢复了端庄高傲的神色。
我随着她下到六楼停车的地方,看到了她的车,那是一部宝马,记得当时出
现在单位甚至这幢楼里都引起一阵轰动,虽过了几年,但车子保养得很好,看上
去仍然跟新的一样,只是款式稍微陈旧了些。
「你跟着我干吗?」她冷冷地问。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鬼使神差地跟着她,在跟她下来时,我一直在回味她刚才
的三笑,这三笑,足以使男子跪倒其石榴裙下,何况是我?奇怪以前怎么会没发
觉她有这么大的魅力?难道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
我被她已经搞得神魂颠倒,她这一问,使我醒了过来,我现在除了这身她给
我的衣服外,身无分文,我又能上哪儿去?我不好意思地将我的困境告诉了她。
她看我这傻呆的摸样,又是冷笑一声,「上车吧。」
我坐在后座上,看着前面的她,百感交集,记得以前我也曾坐过她的这部车
,但车是人非,没想到现在连吃住都要仰仗她。
车子向郊区开去,在一家宾馆停下了。这是一家位于水库旁边的度假酒店,
不大但很幽静。我随着她走进一个房间,「你去洗澡吧,我叫服务员送菜上来。
」她打起了电话。
在浴室里,我终于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确实如她所说,看上去有点漂亮。这
是我第一次在没有拘束情况下穿的女装,而且又是如此安全,而跟以前独自穿比
较,外面还有个观众,感觉确实有点跟往常不一样。
但跟往常更不一样的是生计问题。房子归了老婆,单位没了,汽车、衣服都
在王手里,而证件,手机和信用卡都在衣服里,找王要,她又不在此地,而找别
人,我这副摸样怎么见面?看来只能求租于杨了。
我脱掉衣服,在浴缸里泡着,发现身上的花纹开始渐渐消去,我本以为这花
纹至少能够维持几天,但没想到它一落水就掉,害我当时一场虚惊。
现在只剩下贞操带了。钥匙肯定在王手中,要她拿出,她会肯吗?我猜测王
何以单单没把这把钥匙留下,是因为杨还没答应她的要求。而且即使杨答应了,
她最大的可能是将钥匙给杨,因此让杨去索取是唯一之计,但杨会肯吗?从杨的
态度猜测,她是有放我的企图,否则她也不会解开我的手铐并且把其他钥匙给我
,而且刚才包括现在,我也可以随时离开,问题是我现在不想,因为生计和贞操
带,而这二样,杨都是关键。
而且我似乎也感到她有点不放心,如果我就此离开的话。我又怎么能消除她
的担心呢?单单凭我的书面或口头保证能否做到?我心中没底,而且隐隐约约我
有点不愿,假如她真放我的话。一天下来,我感觉自己对王的依恋逐渐动摇,是
对王的认识变化所致,还是对杨的好感增加?或者仅仅是王的要求?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的天平开始朝杨处倾斜,如果真的能如王荷楼所期,跟着杨,倒也真
的不错。但是她会接受吗?到目前为止,不但她没答应,而且甚至连兴趣都没有
表现出来,尽管也没表示拒绝,她到底怎么想?
我苦思冥想,仍琢磨不透,但我清楚,从我的利益考虑,争取她的好感至关
重要,无论从哪方面。而要让她好感,卑贱点、听话些、多讨好总没错,女人总
是喜欢听好话的,反正她都已知道,我也不用掩饰,而且也可满足我的欲望,如
果最终证明她确实不感兴趣,我再退却也不迟。
我打定了主意,若能贞操带钥匙拿到最好,若拿不到,只要能拿到衣服和里
面的东西,也属可以,那样我就远走高飞,既符合杨的意愿,也可以远离是非之
地,至于这贞操带嘛,我相信总有办法可以拿掉,先解决眼前问题再说。
我洗好澡,从门缝中张望出去,桌上的饭菜已经摆好,她仍在打电话,我穿
上衣服,对着镜子梳理了一下,轻轻走了出去。
她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惊奇,放下了电话。
我向她笑了一笑,这笑我可以想象,有点献媚的味道。
「你真的象个女人,不但打扮象,身材也象,连笑起来都有点女人味。」她
也笑了起来。
被她这么一夸奖,我倒有点羞涩,毕竟我还是个男人。
她没再说什么,指指她对面的座位,意思要我坐下。
我还是有点尴尬,尽管坐着,但不知道说什么好。
「吃吧。」她没有再看我,自己先吃了起来。
我肚子确实是很饿了,看她这样,我也不再客气,吃了起来。当我吃饱之后
,发现她早已停下看着,眼光里不知是什么。
「我们出去走走吧。」她立起身。
我跟着她走出房间,在一块空地停了下来,一边是水库,另一边是山坡,天
上的星星一闪一闪,月光皎洁,照射在她的脸庞上,格外美丽。
她转过头,发觉了我在看她,脸上露出一丝异样,但马上恢复正常,「看看
这里的景色,多美啊!」
我转过头,仰望远处,果然如她所说,月光,山峦,树林,山沟,若明若暗
,似静似动,好一片山区夜景。
我本仍有不安的心灵受之感染,宁静不少,跟大自然相比,人是何等渺小、
虚伪和浮躁!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任何人,古今中外,
概莫能外,有些说是为实现人生价值,有些说是为了生活奔波,但不管结果如何
,它却丢失了最根本的东西,乐趣和本色。人生短暂,快乐第一,快乐何在,合
乎内心。就我而论,最快乐的莫大于拜服在美女裙下,且美女多多益善,与日俱
进。
我又转回头看着旁边的杨,她是如此的高贵典雅,好像一尊月光女神,我跪
了下来。
「怎么呢?」
「我想求您收我为奴。」我发自内心的说道。
她俯视着我,脸上渐渐出现了异彩,「唉!」她欲言又咽,最终叹了一声。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杨发出的叹声,尤其是在晚上山区,听来更为感人。
只有风声在周边回响。
似乎过了很久,她重新发出了声音,「走吧,我们找个地方轻松一下。」
她带着我回到宾馆的附属建筑,一处闪烁着灯光的地方-OK厅。
我们进入了一个可以容纳六七人左右的小套间,中间是三人沙发,两端是双
人沙发,杨姐示意我坐到靠近门口的双人沙发,她自己在另一双人沙发坐下。
尽管这种地方我没少来,跟她一起也来过几次,但我今天有点坐立不安。
她显然看出,「你就当跟平时一样,而且可以更加随便些。」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既然我本是想顺从她,而她又有言在先,我心里稍微安
了些。
「您好!」门口出现了一位女孩。
我眼睛顿时一亮,这女孩大约1。75身高,脸庞修长,长发披肩,身材匀
称,声音优美。
「你陪这位客人。」她指指我。
女孩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朝向杨姐,「她不要男的?」
房间只有门口的灯光亮着,从里面看出去还行,但门口看我们却比较暗,我
又坐在沙发里端,那女孩仅能看到我一个大概的轮廓,脸部等估计看不清楚。
「嗯。你陪得好,我会多给你点小费。」
女孩原先似不太请愿的表情立刻消失,她轻快地坐到我旁边,将白嫩的左手
自然地搭在我的大腿上,朝我微微一笑。
这一坐,一搭,一笑都非常职业,熟悉,但此时此刻,我却没有同样的感受
和反应,相反却本能地朝右边一让,跟她保持了距离。
但她却朝我处挪近,刚离开的左手又搭了上来,而且右手还握住我的左手,
甜甜地说,「姐姐的手好漂亮。」
我已经让到沙发的终端,无处可挪,紧挨的身体,柔软的双手,再加酥酥的
话语,甜美的微笑,我的下面马上有了反应。房间里的电视在播优美的舞曲,轻
柔诱人,我感觉已难以抑制,想站立起来,女孩却似乎知道我想离开,身子一侧
,左手一把抓住我的右手,原先轻握的右手握得更紧,上半身几乎全部扑进我的
怀里,感觉沉沉的,颇有点分量,除非我非常用力,否则难以摆脱。
我将目光投向杨姐,她正懒洋洋靠在沙发里,颇有兴趣地看着,见我朝她,
她微点下头,似乎表示鼓励。
「杨姐!」随着一声轻呼声,一个男孩从外面走进,这男孩二十来岁,长相
英俊,举止轻佻,一看就是职业中人。
「怎么来得这么慢?」杨嗔怪道,那语气好像是跟情人撒娇,跟平时的她判
若二人。
「我早就来了,看你好像在休息,于是我就在门口等一会。对不起杨姐」
「你嘴巴真会说,谁知道你是否在陪别人啊?」
「哪会啊,我一听妈咪说您来,就马上跑来见您了,连气都没有喘一口。」
「好好,给大姐来按摩几下,好久没享受你的手艺了!」
「是啊,自你上次来后,好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您了,我好想您。」
她们二人你来我去,说个不停,打情骂俏,视若无人。
我将眼光投向了怀中的女孩,女孩闭着眼睛,不知是她无动于衷,还是其他
,她装作
一副睡着的摸样,近距离看,我发觉这女孩比刚才看到的还要漂亮,尤其是
那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非常撩人。
我再将眼光投向对面,男孩背朝我们,站着开始按摩,杨姐也已闭上眼睛,
一副安乐的样子。
我的心安了些,进门时杨姐说更加随便些,我还以为多少有点客气,不敢放
开,现在她的举动已经表明其言非虚,我又何必拘谨?
电视里换了一首的士高曲子,节奏明快,催人起舞,我的心情也随之兴奋,
我再也控制不住,双手开始动作,准备象往常那样将怀中尤物抱紧。
不料她却突然起来,双手拉着,「来,我们跳舞吧。」
她的力气真大,我身不由己的站了起来,跟随她翩翩起舞。
「你是男的吧?」她在我耳边轻轻询问。
声音虽轻,但我听来却如雷电般强烈,我惊讶地看着她。
她的眼中露出狡黠,「如果你不是,你随便说声给我听听。」
自她进来之后,我没有发过一声,如果我现在一说,等于不打自招。
「没错吧?」她嘿嘿一笑,「不用再瞒了,你的喉结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哑口无言。
「穿女人衣服干吗?」她继续盯问。
我转向杨姐,她仍在闭目养神,好像根本没注意我们。我胆一壮,故作轻松
地说,「穿着玩嘛。」反正女孩已知道,不用再遮掩。
她「哦」了一声,「下面硬蹦蹦的是什么啊?」
我顾了上头,没顾着下头,我们紧靠在一起,既然她注意到喉结,哪么下面
也肯定难免,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次我再没法解释,只有一口抵赖,「没什么。」
她又哦了一声,没再追问,这时舞曲停了,我乘机回到了座位,刚才她的问
题还言犹在耳,我已没有抱拢的想法。但她却好像跟我作对似的,刚才我想拢着
,她走开,而当我不想了,她却整个身子挨了上来,看我没啥反应,她索性躺到
我大腿上,她的头正好在我的那位置,这下够呛,下面开始有了反应。
她定睛地看着我,「你倒是真象个女人。」
「嗯。」这句话,我已经从不同的人那听过许多次,说的多了,自己也相信
了起来,加之这几天经常穿着女人衣服,我也有点习惯,就是下面那玩意不太服
气,老是要提醒它不是。
「你身材比我漂亮。」她又是类似一句。
「我太瘦了,你这样刚好。」我也赞美了她一句。
「是吗?但一般女孩都喜欢瘦的,你看你的腿,腰都比我细,连手也是。」
她有点高兴。「是真的。如果我是一个女人,我这样可能还马马虎虎。」这是我
的心里话,作为一个男人,确实太瘦了些,以至于跟其他男人一起,会觉得惭愧
。
「那你就做女人好了,我们可以成为好姐妹,就像现在这样。」
「你不觉得我变态?」本来因为担心被戳穿,我不是故作轻松,就是一口抵
赖,没想到她发现之后仍跟之前一样,我有点奇怪,但同时更是放松。
「这有什么?不就是SM吗?」她很随便的抛出一句。
难道她也知道SM?如果知道,那她应看出我是M呢?好奇心一下子浮了上
来。「你知道SM?」
「当然知道,我以前还做过S了。「她的语气仍旧那样随便。
我却是真正惊奇,一不小心,又碰到了一个。
「你奇怪呢?那是你见识不广,据我知道,这城市的女王可不少,单我们这
个宾馆就有好几个以前做过,至于知道的是更多了。「
邪门了!以前遍地找S都无门,现在全城都是女S,知道这样我何必如此周
折?
「那为什么现在不做,改行了?」我小心翼翼地避免小姐这个词。
「做女王也累的,客源少,竞争又多,不象做小姐,比较有市场,时间可以
做的长。」她倒一点也不避讳。
她说的也是。就看黑色网站吧,看看这么多女S,尽管表现方式不同,还不
是大多在做广告?如果市场确实好,又何必如此?我点了点头。
「男人嘛,毕竟是男人。尤其是结过婚的男人,有几个不喜欢小姐的?因此
尽管小姐更多,但加入的队伍源源不断,而且质量也日渐提高,象我们宾馆,大
学毕业的比比皆是,听说研究生也有好几个了。至于长的漂亮,那是基本条件。
」说到后来,她似有点自豪,但跟那些女王比,确实可以。在网上挂出的那些所
谓女王照片,不看还好,一看比小姐们确实差多了,至于学历什么的,我也相信
她说的没差,而且我估计她就是其中一个。
「你也是?」我试探道。
「是啊,不过我是体校毕业的,看我的身材就知道了。」
难怪!我对她更加好奇了起来,「那你以前是做—」我仍小心翼翼,尽管她
很豁达。
「体校毕业后工作很难找,正好有老乡在这里打工,于是我就过来了。」
「你是北方的?」
「嗯,南方女孩很少有我这么高,更不会有我这样结实,不过这样也好,万
一碰到我不愿意的客人,想占便宜,那嘿嘿,可不哪么方便。」
「你忙吗?」她这样的身材高度,再加之这副态度,我们这里的男人可能较
少喜欢,她的生意估计不会很好,但我不好直说,不知道她是否听懂。
「我知道你说话的意思,你不用转弯抹角,我客人是不多,但宾馆包吃包住
,我又很少出去,开销不大,一个月下来结余的钱够我在老家挣一年的,再说人
总轻松了些。」
她比较实在,又是这么出身,我有点喜欢上了她。「你没有想过重操旧业或
者兼职?我知道这里男M可不少。」
「不想。反正都是赚钱,还不如现在这样轻松,不用拉客,不用讨价还价,
不用自己租房买菜。而且钱也不见得多。」她很爽快的回答。
我却似乎有点失落,本来我问她的目的多少含有自己的因素。
「你下面带的是贞操带?」就如我对她有好奇,她对我也有好奇。
「是。」既然她是行家,我也不再掩饰。
「她给你带的?」
「不是。」
「你自己带的?」
我说不是,那她肯定要继续问下去,那更加难回答,我还是说是吧。
「戴了多少时间呢?」
「才几天。」
「晚上也戴着?」
「嗯。」
「那你老婆呢?她不在?」
问题一个接一个,我几乎招架不住,有些我只有回避,我还不想让她知道太
多。
「让我看看贞操带是咋样的。」
「那不行。这里不方便。」
「没关系的,你只要把裙子撩起就可,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她死盯不放,我又无法脱身,我有点犹豫。
「你们谈得很投机啊。」
我们都被吓了一跳,不知杨姐什么时候已经在我旁边,而那男孩也不见踪影
。
女孩和我都站了起来,「杨姐。」
「嗯。你坐,你叫什么?」她拉着女孩的手坐到三人沙发上。
「你叫我小芳好了。」
「好,那我就托大叫你小芳了。你知道SM?」
「嗯。」
杨姐似乎很有兴趣,开始详细询问小芳的情况,包括她的爱好,收入、生活
,打算、这里有否熟人。而小芳也非常耐心,一一作答。
「小芳,我看你跟他挺合得来的,你有否兴趣陪他出去走走?费用我来出。
」
这是什么意思?没想到杨姐会提出这么一个主意。
「最近我到是没啥事,去什么地方,几天?」小芳询问道。
「你想去哪?」
「我想到深圳走走。」
「可以,只要你送到就行。」
「我考虑考虑,好吗?」
「明天给我答复,行吗?」
「好的。」
「那我们走吧。「杨姐这次是对我说。
我纳闷着,跟着杨姐走了出来,回到房间。
「跟你说明白吧,我不希望你留在本地,我想如果总公司知道了,也会赞成
我的意见。看在曾为同事的份上,我会给你一笔钱,这钱应能维持你三个月的开
支。小芳的费用我会另外给她,不算在内。怎么样?」
我一点也没思想准备,毕竟这太突然了。
「还有一点要说清楚,你到那边后给我个账号,这笔钱我会分批给你,但前
提是你不得透露你在这单位工作过,如果发现,那不但不会给你钱,而且你还要
承担其他后果。我提醒你,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不管了。」
杨姐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叫我离开,并且还给了我一笔遣散费或者封口费。
叫小芳陪同,实际上是监督,这些都没什么,本来就是自己考虑到的,唯一的就
是我的钱,还有那些证件什么的,要拿到手。「但我的东西还在王荷楼手中,还
有我的下面钥匙。您可否帮我拿下?」
「不行,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应该没出去。」
什么?王荷楼没出去?杨姐这么肯定,必定有其根据,看来她们之间也都在
埋伏。既然杨姐不肯,只有我联系王了。
「除了可以告诉她,我不要你之外,其它任何事情,都不能说,否则一切作
废。」
我答应了下来。
她走了。
我沉思一会,开始拨打王荷楼的手机,但拨了几次,一直无人应答,直到我
入睡之前的最后一次,仍然如此。